在成都会议上的讲话、插话
(一九五八年三月九日、十日、二十日、二十二日、二十五日、二十六日)
一 三月九日的讲话
现在提出以下一些问题来讨论。你们的问题也提出来。
一、协作问题。现在普遍存在协作问题。这是少奇1同志提出的。全国省与省、市与市、社与社、农、工、商、交通、贸易、文教,都要协作。
二、中心工作与非中心工作如何去作。县委书记搞了中心工作,其他同志就不高兴。在县级以下,不要因为中心而丢掉其他。
三、税制和价格问题。
四、地方工业中的劳动法。县、乡工业是否实行八小时制,劳动保护,工资福利如何?
五、第二本账问题,要在这里谈谈,提出原则,党代表大会通过后六、七月交人代会通过。
六、究竟多久完成十年农业计划和工业计划?个别合作社已完成或一两年完成,或苦战三年完成,十二个省五年完成,但未把荒年算在内,恐怕落空,湖北5-7年完成(包括二年灾荒),争取五年完成,这就比较主动。现在账已公布出来了,完不成要挨骂,有无把握?挨骂不要紧,无杀头之罪,无非是主观主义。我现在又有点“机会主义”,无非是怕打屁股。
地方工业,全国劲头很大。东北农业劲头不大。辽宁工业已占85%,着重搞工业,没有注意农业,没有双管齐下,是“铁拐李”,农业腿短。
七、招工问题。现在又有大招工的一股风,这个不得了。山东要招15万人,山西要招临时工17万人。1956年工资冒了10多亿,如果不注意,就要发生浪费。
八、平衡问题。全国、省与省、城与乡之间的平衡,要很好研究一下。全国各地搞工业,上海工人如何办,哪里去吃饭。现在好像不要平衡。还是应该要一点。现在有人认为越不平衡越好,是否有道理?
九、粮食包干问题,浙江有一个报告,已印发。
十、又统一又分散——地方分权问题。欧洲现在没有统一的国家,可是地方发展了。中国自秦至今,一统天下,统了,地方就不发展。各有利弊。
十一、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关系,生产力和生产关系,究竟有什么问题?这两类矛盾的情况如何?克服的趋势如何?
十二、两种方法的比较。一种是马克思主义的“冒进”,一种是非马克思主义的反“冒进”。究竟釆取哪一种?我看应该釆取“冒进”。很多问题都可以这样提。例如除四害,一种是除掉四害,一种是让四害存在,除四害也有两种方法,有快有慢,快一点能除掉,慢一点除不掉。执行计划,一种方法是十年计划二十年搞完,一种方法是十年计划二、三年搞完。又如肥料,1956年此1957年多一倍,1958年又超过1956年一倍。肥料多好还是少好:去年生产不起劲,今年不仅恢复,而且超过1956年。那种办法好?1957年的“马克思主义”反冒进好,还是1958年的“冒进”好?这两种方法要比较。苦战三年。改变面貌,是办得到的,但“一天消灭四害”,“苦战三天”,这就不是马克思主义了。
十三、文教,有人提议搞14项。商业是否也搞14项?
十四、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。不断革命论。在南宁会议只提出了技术革命。现在有人加上文化革命可以研究。
十五、要跃进,但不要空喊,要有办法,有技术,指标很高,实现不了。通县原来亩产150斤,1956年一跃为800斤,没有实现,是主观主义。但无大害处,屁股不要打那样重。现在的跃进,有无虚报,空喊,不切现实的毛病。现在不是去泼冷水,而是提倡实报实喊,要有具体措施,保证口号的实现。
十六、整风问题。双反抓到了题目。知识分子“专深红透”这个口号很好。刘备招亲,弄假成真,他们也是有真的,有假的,他们有小部分是假的,多数是半真半假的,可以发生突变的。不要多少时候就会变的,因为去年整风反右为基础,今年又有生产高潮,思想有很大改变,这是整风的形势。
基层整风如何作法?要大鸣大放,大整大改。群众中一些错误思想也要解决。这些工作都要做,不然,热情就不够高。
十七、右派大会开不开?一个城市、一个区、一个学校召开右派大会,有左派参加,主要目的是争取分化右派,给他一条出路,一打一拉,又打又拉,就是给右派一条出路。
十八、农具改革运动,要一直改到拖拉机。湖北省当阳县的车子化,是技术革新的萌芽。
十九、《工作方法六十条》现在还不是正式的文件,要修改或重新写,基本观点对,要有所增减。
二十、报纸如何办?中央、省、市、专(市)、县、区报纸如何改变面貌,生动活泼,人民日报提出23条,有跃进的可能。组织、指导工作,主要靠报纸,单靠开会,效果有限。
二十一、国际形势和外交政策。宦乡2说英国的备忘录,刺得我们很不舒服,其实他们是用针刺我们,而我们则用锥子锥他们,我看很舒服。他们不希望我们公开辩驳,是因为国际形势,国内大选和做买卖对他们不利。印尼、阿拉伯世界的情况是好的。朝鲜、波兰(农业问题)有希望,不是一团黑暗。十二国经济协作要研究。政治要和业务相结合,是否外贸在政治上有不足之处?可叫兄弟国家制造我们需要的东西。是否参加十二国协作会议,是否成为正式委员,我看问题不在形式,而在于实质。
二十二、国防计划问题。
二十三、出理论杂志问题。
二十四、过去八年的经验,应加总结,反冒进是个方针问题,南宁会议谈了这个问题。谈清楚的目的是为了使大家有共同的语言,好做工作。
规章制度。少奇同志在南宁会议谈了规章制度问题,规章制度从苏联搬了一大批,如搬苏联的警卫制度,限制了负责同志的活动,前呼后拥,不许上饭馆,不许上街买鞋,陈云3同志让他亲戚煮饭,警卫部门认为不得了。这是谈公安部。其他各部都有,现在双反、整改,大有希望。有些规章制度束缚生产力,制造浪费,制造官僚主义。这也是拿钱买经验。建国之初,没有办法,这有一部分真理,但也不是全部真理。不能认为非搬不可。政治上、军事上的教条主义,历史上犯过,但就全党讲,犯这错误只是小部分人,多数人并无硬搬的想法,建党和北伐时期,党比较生动活泼,后来才硬搬。规章制度是繁文缛节,上层建筑,都是“礼”。大批的“礼’,中央不知道,国务院不知道,部长也不一定知道。工业和教育两个部门搬得厉害,农业搬的也有,但是中央抓得紧,几个章程和细节都经过了中央、还批发一些地方经验,从实际出发,搬的少一些。农业有物也有人,工业只有物没有人,商业好像少一点,计划、统计、基建程序、管理制度、财政,搬的不少,基本规章是用规章制度管人。搬要有分析,不要硬搬,硬搬就是不独立思考,忘记了历史上教条主义的教训。教训就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,理论从实践中来,又到实践中去,这个道理未运用到经济建设上。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,这是唯物论,二者是对立的统一,也就是辩证法,为什么硬搬,就是不讲辩证法。苏联有苏联的一套办法,苏联经验是一个侧面,中国实践又是一个侧面,这是对立的统一。苏联的经验只能择其善者而从之,其不善者不从之。把苏联的经验孤立起来,不看中国实际,就不是择其善者而从之,如办报纸,要搬真理报的一套,不独立思考,好像三岁小孩子一样,处处要扶,丧魂失魄,丧失独立思考。什么事情要提出两个办法来比较,这才是辩证法。不然,就是形而上学。铁路选线,工厂选厂址,三峡选坝址,都有几个方案,为什么规章制度不可以有几个方案?部队的规章制度,也是不加分析,生搬硬套,进口“成套设备”(不是建筑上的)。所有制、相互关系、分配为生产关系的三大部分,规章制度,有一部分属于生产关系,工资福利属于分配,都是生产关系。
二 三月十日的讲话
规章制度是一个问题,借此为例,讲一讲思想方法问题——坚持原则与独创精神。
国际方面,要和苏联、一切人民民主国家和各国共产党、工人阶级友好,讲国际主义,学习苏联及其他外国的长处,这是一个原则。但是学习有两种方法,一种是专门模仿,一种是独创精神,学习应和独创相结合,硬搬苏联的规章制度,就是缺乏独创精神。
我党从建党时期到北伐时期(一九二一年到一九二七年),虽有陈独秀披着马克思主义外衣的资产阶级思想,但比较生动活泼。十月革命胜利后的第三年,我们建了党,参加党的人都是参加“五四”运动和受其影响的青年人。十月革命后,列宁在世,阶级斗争很尖锐,斯大林尚未上台,他们也是生动活泼的。陈独秀主义来源于国外社会民主党和国内资产阶级。这个时期,虽发生了陈独秀主义的错误,一般说没有教条主义。
内战时期到遵义会议(一九二七年到一九三五年)中国党发生了三次“左”倾路线,而在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五年最厉害,当时苏联反托派胜利了,在理论上又战胜了德波林4学派,中国“左”倾机会主义者差不多都是在苏联受到影响的,当然也不是所有去莫斯科的人,都是教条主义者。当时在苏联的许多人当中,有些人是教条主义,有些人不是,有些人联系实际,有些人不联系实际,只看外国。加上斯大林的统治开始巩固(大巩固是在肃反后);共产国际当时是布哈林、皮可夫、季诺维也夫,东方部长是库西宁,远东部长是米夫5。米夫的作用大了,这些条件使教条主义得以形成,有些中国同志也受到影响,“左”倾在知识青年中也有。当时王明等搞了个所谓“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”,几百人在苏联学习,为什么只有二十八个半呢?就是他们“左”得要命,自己整自己,使自己孤立,缩小了党的圈子。
中国的教条主义有中国的特色,表现在战争中,表现在富农问题上,因为富农人数很少,决定原则上不动,向农民让步。但是“左”派不赞成,他们主张“富农分坏田,地主不分田”,结果地主没有饭吃,一部分被迫上山,搞绿色游击队。在资产阶级问题上,他们主张一概打倒,不仅政治上消灭,经济上也消灭,混淆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。对帝国主义也不加分析,认为是铁板一块,不可分割,都支持国民党。
全国解放后(一九五○年到一九五七年)在经济工作和文教工作中产生了教条主义,军事工作中搬了一部分教条,基本原则坚持了,还不能说是教条主义。经济工作教条主义主要表现在重工业、计划工作、银行工作、统计工作,特别是重工业和计划方面,因为我们不懂,完全没有经验,横竖自己不晓得,只好搬。统计工作几乎是抄苏联的;教育方面也相当厉害,例如五分制,小学五年一贯制等,甚至不考虑解放区的教育经验。卫生工作也是,害得我三年不能吃鸡蛋,不能吃鸡汤,因苏联有篇文章说不能吃鸡蛋和鸡汤,后来又说能吃。不管文章正确不正确,中国人都听了,都奉行。总之,是苏联第一。商业少些,因中央接触较多,批转文件较多,轻工业工作中的教条主义也少些,社会主义革命和农业合作化未受教条主义影响,因为中央直接抓,中央这几年主要抓革命和农业,商业也抓了一点。
教条主义的情况也有不同,需要分析比较,找原因:
一、重工业的设计、施工、安装自己都不行,没有经验,中国没有专家,部长是外行,只好抄外国的,抄了也不会鉴别。而且还要借苏联的经验和苏联专家,破中国的旧专家的资产阶级思想,苏联的设计用到中国大部分正确,一部分不正确,是硬搬。
二、我们对整个经济情况不了解,对苏联和中国的经济情况的不同更不了解,只好盲目服从。现在情况变了,大企业的设计施工,一般说来,可以自己搞了;设备,再有五年就可以自己造了,对苏联、对中国的情况,都有些了解了。
三、在精神上没有压力了,因为破除了迷信。菩萨比人大好几倍,是为了吓人,戏台上的英雄豪杰出来,与众不同,斯大林就是那样的人,中国人当奴隶当惯了,似乎还要当下去,中国艺术家画我和斯大林的像,总比斯大林矮一些,盲目屈服于那时苏联的精神压力,马列主义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,应该平等待人。赫鲁晓夫一棍子打死斯大林也是一种压力,中国党内多数人是不同意的。还有一些人屈服于这种压力,要打倒个人崇拜。有些人对反对个人崇拜很感兴趣,个人崇拜有两种:一种是正确的,如对马克思、恩格斯、列宁、斯大林正确的东西,我们必须崇拜,永远崇拜,不崇拜不得了,真理在他们手里,为什么不崇拜呢?我们相信真理,真理是客观存在的反映,一个班必须崇拜班长,不崇拜不得了。另一种是不正确的崇拜,不加分析,盲目服从,这就不对了。反个人崇拜的目的也有两种:一种是反对不正确的崇拜,一种是反对崇拜别人,要求崇拜自己,问题不在于个人崇拜,而在于是否是真理。是真理就要崇拜,不是真理就是集体领导也不成。我们党在历史上就是强调个人作用和集体领导相结合的。打死斯大林有些人有共鸣,有个人目的,就是为了想让别人崇拜自己,有人反对列宁,说列宁独裁,列宁回答很干脆:与其让你独裁,不如我独裁好。斯大林很欣赏高岗,专送一辆汽车,高岗每年“八·一五”都给斯大林打贺电,现在各省也有这样的例子;是江华6独裁,还是沙文汉7独裁?广东、内蒙、新疆、青海、甘肃、安徽、山东等地都发生过这样的问题,你不要以为天下太平,时局是不稳定的,“脚踏实地”是踏不稳的,有一天大陆会下沉,太平洋会变成陆地,我们就得搬家。轻微的地震是经常会有的,高饶事件是八级地震……
四、忘记了历史经验教训,不懂得比较法,不懂得树立对立面。我昨天已经讲过,对许多规章制度,我们许多同志不去设想有没有另外一种方案,择其合乎中国情况者应用,不合适者,另拟。也不作分析,不动脑筋,不加比较。过去我们反对教条主义,他们的《布尔什维克》刊物8把自己说成百分之百的正确,自己吹嘘自己,其办法是。攻其一点或几点,不及其余,《实话报》9攻击中央苏区五大错误,不讲一条好处。
一九五六年四月提出《论十大关系》,开始提出自己的建设路线,原则和苏联相同,但有我们的一套内容。《论十大关系》中,工业和农业,沿海和内地,中央和地方,国家、集体和个人,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,这五条是主要的。国防费在和平时期要少,行政费任何时期都要少。
一九五六年,斯大林受批判,我们一则以喜,一则以惧。揭掉盖子,破除迷信,去掉压力,解放思想,完全必要。但一棍子打死,我们就不赞成,他们不挂像,我们挂像。一九五○年,我和斯大林在莫斯科吵了两个月,对于互助同盟条约,中长路,合股公司,国境问题,我们的态度:一条是你提出,我不同意者要争,一条是你一定要坚持,我接受。这是因为顾全社会主义利益。还有两块“殖民地”,即东北和新疆,不准第三个国的人住在那里,现在取消了。批判斯大林后,使那些迷信的人清醒了一些。要使我们的同志认识到,老祖宗也有缺点,要加以分析,不要那样迷信。对苏联经验,一切好的应该接受,不好的应拒绝。现在我们已学会了一些本领,对苏联有了些了解,对自己也了解了。
一九五七年,在《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》的报告中,提出了工、农业同时并举,工业化的道路,合作化、节育等问题。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,就是全民整风、反右派,群众性的对我们工作的批评,对人民思想的启发很大。
一九五八年在杭州、南宁、成都开了三次会。会上大家提了很多意见,开动脑筋,总结八年的经验,对思想有很大启发,南宁会议提出了一个问题,就是国务院各部门的规章制度,可以改,而且应当改。一个办法是和群众见面,一个办法是搞大字报。另一个问题是地方分权,现在已经开始实行,中央集权和地方分权同时存在,能集则集,能分则分,这是去年三中全会后定下来的。分权当然不能是资产阶级民主,资产阶级民主在社会主义之前是进步的,到社会主义时期是反动。苏联俄罗斯族占百分之五十,少数民族占百分之五十,而中国汉族占百分之九十四,少数民族占百分之六,故不能搞加盟共和国。
中国的革命是违背斯大林的意志而取得胜利的,假洋鬼子“不许革命”。“七大”提出放手发动群众,壮大一切革命力量,建立新中国。与王明的争论,从一九三七年开始,到一九三八年八月为止,我们提十大纲领,王明提六十纲领。按照王明即斯大林的作法,中国革命是不能成功的。我们革命成功了,斯大林又说是假的,我们不辩护,抗美援朝一打就真了。可是到我们提出“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”时,我们讲,他们不讲,还说我们是搞自由主义,好像又是不真了。这个报告公布后,纽约时报全文登载,并发表了文章说是“中国自由化”。资产阶级要灭亡,见了芦苇当渡船,那是很自然的事。但资产阶级的政治家也不是没有见解的人,如杜勒斯听到我们的文章,说要看看,不到半月他便作出结论:中国坏透了,苏联还好些。但当时苏联看不清,给我们一个照会,怕我们向右转。反右派一起,当然“自由化”没有了。
总之,基本路线是普遍真理,但各有枝叶不同。各国如此,各省也如此。有一致,也有矛盾,苏联强调一致,不讲矛盾,特别是领导与被领导的矛盾。
三 三月二十日的讲话
我讲四个问题:
一、改良农具的群众运动,应该推广到一切地方去,它的意义很大,是技术革命的萌芽,是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。因为几亿农民在动手动脚,否定肩挑的反面,一搞就节省劳动力几倍,以机械化代替肩挑,就会大大增加劳动效力,由此而进一步机械化。中国这么大的国家,不可能完成机械化,总有些角落办不到,一千年,五百年,一百年,五十年,总有些还是半机械化,如木船;有一部分手工业,过几万万年还会有的,如吃饭,永世是手工业,它同机械化是对立的统一,只是性质不同,应当结合起来。
二、河南提出一年实现四、五、八,水利化,除四害,消灭文盲,可能有些能做到。即使全部能做到,也不要登报,二年可以做到,也不要登报,内部可以通报。像土改一样,开始不要登报,告一段落再登。大家抢先,会搞得天下大乱,实干就是了。各省不要一阵风,说河南一年,大家都一年,说河南第一,各省都要争个第一,那就不好。总有个第一,“状元三年一个,美人千载难逢”。可以让河南试验一年。如果河南灵了,明年各省再来一个运动,大跃进,岂不更好。
如果在一年内实现四、五、八,消灭文盲,当然可能缺点很大,起码是工作粗糙,群众过份紧张。我们做工作要轰轰烈烈,高高兴兴,不要寻寻觅觅,冷冷清清。
只要路线正确——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。多、快、好、省(这几句话更通俗化)。那么后一年、二年、三年至五年完成四十条,那也不能算没有面子,不能算不荣誉,也许还更好一些。比,一年比四次,合作化逼得周小舟紧张的要命,四川的高级化,李井泉[10]从容不迫。不慌不忙,到一九五七年才完成,情形并不坏。迟一年有何关系?也许更好些。一定要四年、五年才完成,那也不对,问题是看条件如何,群众觉悟提高没有?需要多少年,那是客观存在的事情。搞社会主义有两条路线:是冷冷清清、慢慢吞吞好,还是轰轰烈烈、高高兴兴的好?十年、八年搞个四十条,那样搞社会主义也不会开除党籍。苏联四十年才搞那么点粮食和东西,假如我们十八年能比上四十年当然好,也应当如此。因为我们人多,政治条件也不同,比较生动活泼,列宁主义比较多。而他们把列宁主义一部分丧失了,死气沉沉。列宁在革命时期的著作,骂人很凶,但是骂得好,同群众通气,把心交给群众。
建设的速度,是个客现存在的东西,凡是主观、客观能办到的,就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,多、快、好、省,但办不到的不要勉强。现在有股风,是十级台风,不要公开去挡,要在内部讲清楚,把空气压缩一下。要去掉虚报、浮夸,不要争名,而要务实。有些指标高,没有措施,那就不好。总之,要有具体措施,要务实。务虚也要,革命的浪漫主义是好的,但没有措施不好。
三、各省、市、自治区两个月开一次会,检查总结一次。开几个人或十几个人的小型会。协作区也要二、三个月开一次会。运动变化很大,要互通情报。开会的目的,为了调整生产节奏,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这是快与慢的对立的统一。在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,多、快、好、省的总路线下,波浪式的前进,这是缓与急的对立的统一,劳与逸的对立的统一。如果只有急和劳,则是片面性,专搞劳动强度,不休息,那怎么行呀?做事总要有缓有急,如武昌县书记,不看农民情绪,腊月二十九还要修水库,民工跑了一半。也是苦战与休整的统一。从前打仗,两个战役之间必须有一个休整,补充和练兵。不可能一个接一个打,打仗也有节奏。中央苏区百分之百的“布尔什维克化”,就是反休整,主张“勇猛果断,乘胜直追,直捣南昌”,那怎么行?苦战与休整的对立统一,这是规律,而且是互相转化的,没有一种事情不是互相转化的,“急”转化为“缓”,“缓”转化为“急”,“劳”转化为“逸”,“逸”转化为“劳”,休整与苦战,也是如此。劳和逸,缓和急,也有同一性;休战与苦战也有同一性。睡眠与起床也是对立的统一,试问谁能担保起床以后不睡觉?反之,“久卧者思起”。睡眠转化为起床,起床转化为睡觉。开会走向反面,转化为散会,只要一开会就包含着散会的因素,我们在成都不能开一万年会。王熙凤说:“千里搭长棚,没有不散的筵席。”这是真理。不可以人废言,应以是否为真理而定。散会后,问题积起来了,又转化为开会。团结,搞一搞意见就有分歧,就转化为斗争,发生分歧,重新破裂,不可能天天团结,年年团结。讲团结,就有不团结,不团结是无条件的,讲团结时还有不团结,因此要作工作,老讲团结一致,不讲斗争,不是马列主义。团结经过斗争,才能团结,党内、阶级、人民都一样,团结转化为斗争,再团结。不能光讲团结一致,不讲斗争、矛盾。苏联就不讲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的矛盾。没有矛盾斗争,就没有世界,就没有发展,就没有生命,就没有一切。老讲团结,就是“一潭死水”,就会冷冷清清。要打破旧的团结基础,经过斗争,在新的基础上团结。一潭死水好,还是“不尽长江滚滚来”好?党是这样,人民、阶级都是这样。团结、斗争、团结,这就有工作做了。生产转化为消费,消费转化为生产,生产就是为了消费,生产不仅为了其他劳动者,而且自己也是消费者。不吃饭,一点气力没有,不能生产,吃了饭有了热量,他就可以多做工作。马克思说:生产就包含着消费。生产与消费,建设与破坏,都是对立的统一,是互相转化的。鞍钢生产是为了消费,几十年更换设备。播种转化为收获,收获转化为播种,播种是消费种子,种子播下后,又走向反面,不叫种子,而是秧苗,收获,收获以后,又得到新的种子。
要举丰收的例子,搞几十、百把个例子,来说明对立的统一和相互转化的概念,才能搞通思想,提高认识。春夏秋冬也是互相转化的,春夏的因素,就包含在秋冬中。生与死也是互相转化的,生转化为死,死物转化为生物,我主张五十岁以上的人死了开庆祝会,因人是非死不可的,这是自然规律。粮食是一年生植物,年年生一次,死一次,而且死的多越生得多。例如猪不杀掉,就越来越少了,谁喂呢?
苏联出版的《简明哲学辞典》中有一条专门与我作对,它说生死转化是形而上学,战争与和平转化是不对的,究竟谁对?请问,生物不是由死物转化的,是何而来?地球上原来只有无机物,以后才有有机物,有生命的物质都是氮、氢等十二种元素变成的,生物总是死物转化的。
儿子转化为父亲,父亲转化为儿子,女子转化为男子,男子转化为女子,直接转化是不行的,但是结婚后生男生女,还不是转化吗?
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相互转化,就是资产阶级、地主与工人、农民的关系,当然.我们这个压迫者是对旧统治阶级讲的,这是阶级专政而不是讲个人压迫者。
战争转化为和平,和平是战争的反面,没有打仗是和平,三八线一打是战争,一停战又是和平,军事是特殊形势下的政治,是政治的继续,政治也是一种战争。
总而言之,量变转化为质变,质变转化为量变,欧洲教条主义浓厚,苏联有些缺点,总要转化的,而我们如果搞不好,又会硬化的。那时如果我们工业搞成世界第一,就会翘尾巴,思想就会僵化。
有限变为无限,无限转化为有限,古代的辩证法转化为中世纪的形而上学,中世纪的形而上学转化为近代的辩证法,宇宙也是转化的,不是永恒的,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,社会主义到共产主义,共产主义社会还是要转化的,也是有始有终的,一定会分阶级,或者要另起个名字,不会固定的。只有量变没有质变,那就违背了辩证法。世界没有什么东西不是发生、发展和消灭的。猴子变人,发生了人,整个人类最后是要消灭的,它会变成另一种东西,那时候地球也没有了。地球总是要毁灭的,太阳也要冷却的,太阳的热现在就比古代冷得多了。冰河时期,二百万年变一次,冰河一来,生物就大批死亡,南极下面有很多煤炭,可见古代是很热的,延长县发现有竹子的化石(宋朝人说,延长古代是生长竹子的,现在不行了)。
事物总是有始有终的。只有两个无限:时间、空间无限。无限是有限构成的,各种东西都是逐步发展,逐步变化的。
讲这些就是为了展开思想,把思想活泼一下,脑子一固定,就很危险。要教育干部,中央、省、地、县四级干部很重要,包括各系统,有几十万人。总而言之,要多想,不要老想看经典著作,而要开动脑筋,使思想活泼起来。
四、社会主义的建设路线,还在创造中,基本观点已经有了。全国六亿人,全党一千二百万人,只有少数人,恐怕只有几百万人,感觉这条路线是正确的,可能还有很多人将信将疑,或者是不自觉的。例如农民搞水利,不能说他对水利将信将疑,但他对于路线则是不自觉的。又如除四害,真正相信者,现在逐渐多起来了,连我自己也将信将疑,碰到人就问:“消灭四害能否办到?”合作化也是如此,没有证明此事就要问。再有一部分人根本不信,可能有几千万人(地、富、资产阶级、知识分子、民主人士以及劳动人民内部和我们干部中的一部分)。现在已经使得少数人感觉到这条路线是正确的,对于我们来说,在理论上和若干工作的实践上(例如有相当的增产,工作有相当的成绩,多数人心情舒畅),承认这条路线是正确的。但是四十条,十五年赶上英国,这是理论,四、五、八大部尚未实现,全国工业化尚未实现,十五年赶上英国还是口号,一五六项尚未全部建成。第二个五年计划搞二千万吨,在我脑筋中存在问题,是好,还是天下大乱?我现在没有把握,所以要开会,一年四次,看到有问题就调节一下。建成后的形势无非是:大好、中好、不甚好、不好或者是大乱子。看来出乱子也不会很大,无非乱一阵,还会走向“治”,出乱子包含着好的因素,乱子不怕。匈牙利建设工业出了些乱子,现在又好了。
路线已开始形成,反映了群众斗争的创造,这是一种规律,领导机关反映了这些创造,提出了几条。许多事情是没有料到的,规律是客观存在的,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。比如,一九五五年合作化高涨轰轰烈烈,没有料到有斯大林问题,匈牙利事情,“反冒进”,明年怎样?又会出什么事,反什么主义?谁人能料到?具体的事是算不出来的。
现在人们的相互关系,决定于三大阶级的关系:
第一个是帝国主义、封建主义、官僚资本主义、右派分子及其代理人,不革他们的命,就束缚生产力。右派占资产阶级分子中的百分之一或百分之二。其中大多数人将来可能改变,转化过来,那是另外的问题。
第二个是民族资产阶级,是指右派以外的那些人,他们对我们的新中国是半心半意的,半心被迫向我们,半心要搞资本主义,经过整风,已经有了改变,可能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了(北京民主党派开自我改造誓师大会,全国都要开)。
第三个是左派,即劳动人民、工人、农民(其实是四个阶级,农民是另一个阶级)。
路线已经开始形成,但是尚待完备,尚待证实,不可以说已经最后完成。工人向农民摆阔气,有些干部争名誉、地位,都是资产阶级思想。不把这些问题解决,就搞不好生产,不解决这些相互关系,劳动怎能搞好?过去我们在建设上用的心思太少,主要精力是搞革命。错误还是要犯的,不可能不犯,犯错误是正确路线形成的必要条件。正确路线是对错误路线而言的,二者是对立的统一。正确路线是在同错误路线的斗争中形成的。说错误都可以避免,只有正确,没有错误这种观点是反马克思主义的,问题是少犯点,犯得小点。正确与错误是对立的统一,难免论是正确的。只有正确,没有错误,历史上没有这个事实,这就是否认对立统一这个规律,这是形而上学,只有男人没有女人,否定女人怎么办?争取错误犯得最少,这是可能的。错误多少,是高子和矮子的关系,少犯错误是可能的,应该办到,马克思列宁就办到了。
四 三月二十二日的讲话
无事不登三宝殿,想到一点问题交换意见。
《西厢记》中,有一段张生和惠明的故事。孙飞虎围着普救寺,张生要送信请他的朋友白马将军来解围。无人送信。开群众会议,惠明挺身将信送去,这是描写惠明勇敢胆大的坚定之人。希望中国要多点惠明,要在县委委员以上几十万人中发动一下大鸣、大放、大字报批评领导。这是一种无产阶级的气氛,共产主义的气氛。群众骂你一顿出口气,并没砍你的头,撤你的职,这是蓬勃的战斗的情绪。是很高的共产主义的风格。现在群众斗争的风格很好。我们同志之间也要提倡这种风格。
陈伯达写给我一封信,他原来死也不想办刊物,现在转了一百八十度,同意今年就办,这很好。我们党从前有《向导》、《斗争》、《实话》等杂志,现在有《人民日报》,但没有理论性杂志。原来打算中央、上海各办一个,设立对立面有竞争。现在提倡各省都办,这很好。可以提高理论,活泼思想。各省办的要各有特点。可以大部根据本省说话,但也可以说全国的话,全世界的话,宇宙的话,也可以说太阳、银河的话。
地方工作同志,将来总是要到中央来的。中央工作的人总有一天非死即倒的。赫鲁晓夫是从地方上来的。地方阶级斗争比较尖锐,更接近自然斗争,比较接近群众。这是地方同志比较中央同志有利的条件。秦国称王在后,但是称帝在先。
要提高风格,讲真心话,振作精神,要有势加破竹,高屋建瓴的气概。要作到这一点,必须抓住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和工作中的基本矛盾。但我们的同志现在并不企图势如破竹,有精神不振的现象,这很不好,是奴隶状态的表现,像贾桂一样,站惯了,不敢坐。对于经典著作要尊重,但不要迷信。马克思主义本身就是创造出来的,不能抄书照搬,在这一点上,斯大林比较好一点。联共党史结束语说:“马克思主义个别原理不合理的,可以改变。如一国不能胜利。”中国的儒家对孔子就是迷信,不敢称孔丘。唐朝李贺就不是这样,对汉武帝直称其名,曰刘彻、刘郎,称魏人为魏娘。一有迷信就把我们脑子镇压住了,不敢跳出框子想问题。学习马列主义没有势如破竹的风格,那很危险。斯大林也称势如破竹,但有些破烂了。他写的语言学、经济学、列宁主义基础是比较正确的,或基本正确的。但有些问题值得研究。例如,在社会主义阶段中,价值法则的作用如何?是否拿劳动准备时间消耗多少来定工资的高低?在社会主义中,个人私有财产还存在,小集团还存在,家庭还存在。家庭是原始共产主义后期产生的,将来要消灭,有始有终。康有为的《大同书》即看到此点。家庭在历史上是个生产单位、消费单位、生下一代劳动力的单位、教育儿童的单位。现在工人不以家庭为生产单位,合作社中的农民也大都转变了,农民家庭一般为非生产单位,只有部分副业。至于机关、部队的家庭,更不生产什么东西,变成消费单位、生育劳动后备并抚育成人的单位。教育部门的主要部门,也在学校。总之,将来家庭可能变成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的东西。现在的分配制度是按劳分配付酬,家庭还有用。到共产主义分配关系是变为各取所需,各种观念形态都要变,也许几千年,至少几百年家庭将要消灭。我们许多同志对于这许多问题不敢去设想,思想狭窄得很。这些问题经典著作上已经讲过,如阶级、党的消灭等,这说明马列风格高,我们很低。
怕教授,进城以来相当怕,不是藐视他们,而是有无穷的恐惧。看人家一大堆学问,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行。马克思主义者恐惧资产阶级知识分子。不怕帝国主义,而怕教授,这也是怪事。我看这种精神状态也是奴隶制度:“谢主龙恩”的残余。我看再不能忍耐了。当然不是明天就去打他们一顿,而是要接近他们,教育他们,交朋友。他们自然科学可能多学一点,但社会科学就不见得。他们读马列主义比我们多,但读不进去,懂不了。如吴景超读了很多书,一有机会就反马克思主义。
不要“自惭形秽”,伯恩斯坦、考茨基、后期的普列汉诺夫,马列主义比我们读得多,但他们并不行,把第二国际变成了资产阶级的仆从。
现在情况已有转变,标志是陈伯达同志的一篇演说(厚今薄古)、一封信(给主席的),一个通知(准备下达),有破竹之势,但有许多同志对于思想战线上的斗争无动于衷,如批判胡风、梁漱溟、《武训传》、《红楼梦》、丁玲等。本来,消灭资产阶级的基本观点,在七届二中全会的决议中已经有了。在过去民主革命中,就经常讲革命分两个阶段,前者为后者的准备。我们是不断革命论者,但许多同志对于什么时候搞社会主义革命,土地改革后搞什么都不去想,对社会主义萌芽熟视无睹。而社会主义萌芽早已诞生。比如在瑞金、在抗日根据地,就产生了社会主义萌芽互助组。
王明、陈独秀是一样的。陈独秀是主张让资产阶级革命成功以后,让资产阶级掌握政权,然后壮大无产阶级再搞社会主义革命。所以陈独秀不是马列主义者,而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激进派。但是,经过三十多年,还有这样的人。坏人如丁玲、冯雪峰,好人如邓子恢10完全是资产阶级民主派那一套。搞“四大自由”,讲农民怕冒尖,他就跟我尖锐对立。河南的富裕中农有好东西不让干部看,装穷,无人时,才向货郎买布。我看很好,这表示贫下中农威力很大,使得富裕中农不敢冒尖。这说明社会主义大有希望。但有些人认为不得了,要解除怕冒尖的恐惧,即大出布告,搞“四大自由”。既不请示,也不商量,这明明是和二中全会方针作对。他没有搞社会主义的精神准备。现在被说服了,积极了。
从古以来,创新思想、新学派的人,都是学问不足的青年人。孔子二十三岁开始。耶苏有什么学问!释迦牟尼十九岁创佛教,学问是后来慢慢学来的。孙中山青年时有什么学问?不过高中程度;马克思开始创立辩证唯物论,年纪也很轻。他的学问也是后来学来的。马克思写《共产党宣言》时,不过三十岁左右,学派已经形成了。在开始着书时,只有二十几岁。那时,马克思所批判的都是一些当时的资产阶级博学家。如:李嘉图、亚当斯密、黑格尔等。历史上总是学问少的人推翻学问多的人。章太炎青年时代写的东西是比较生动活泼的,充满民主革命精神,以反满为目的。康有为也是如此,刘师培成名时还不过二十岁,死时才三十岁。王弼注《老子》的时候,不过十几岁,因用脑过度早死。死时才二十几岁。颜渊(二等圣人)死时才三十二岁。李世民起义时,只有十几岁,当了总司令,二十四岁登基当了皇帝,年纪不甚大,学问不甚多,问题是看你方向对不对。秦叔宝也是年轻的。年轻人抓住一个真理,就所向披靡,所有老年人是比不过他们的。罗成、王伯当都不过是二十几岁。梁启超年轻时也是所向披靡,而我们在教授前就那么无力,怕比学问。刊物出后,方向不错,就对了。雷海宗读了本马列主义不如我们,因为我们是相信马列主义,他越读得多还当右派。现在我们要办刊物,要压倒资产阶级知识分子。我们只要读十几本书就可以把他们打倒。刊物搞起来,就逼着我们去看经典著作,想问题,而且要动手写。这就可以提高思想。现在一大堆刊物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。不办刊物大家也不会去看书,尽讲抽象不算红。
各省可办一个刊物,成立一种对立面,并且担任向中央刊物发稿的任务,每省一年六篇就够了。总之,十篇以下,由你们去组织,这样会出英雄豪杰的。
从古以来,创新学派、新教派都是学问不足的青年人,他们一眼看出一种新东西,就抓住向老古董开战!而有学问的老古董,总是反对他们的。马丁·路德创新教,达尔文主义出来后,多少人反对!发明安眠药的,既不是医生,更不是有名的医生,而是一个司药的。开始,德国人不相信,但法国人欢迎,从此才有安眠药。据说盘尼西林是一个染坊洗衣服的发明的。美国富兰克林发明了电,他是卖报的孩子,后来成了传记作家、政治家、科学家。高尔基只读了两年小学。当然学校也可以学到东西,不是把学校都关门了,而是说不一定住学校。看你方向对不对,去不去抓。学问是抓来的。从来创立学派的青年,一抓到真理,就藐视古董,有所发明。博学家就来压迫。历史难道不是如此吗?我们开头搞革命,还不是一些娃娃,二十多岁。而那时的统治者袁世凯、段琪瑞都是老气横秋的,讲学问,他们多,讲真理,我们多。
我很高兴,最近时期大字报很有气魄,批评得尖锐、生动。把暮气一扫而光,但我们老是四平八稳走方步,“逢人只说三分话,未可全抛一片心”,不讲真心话。
王鹤寿第二篇文章敢于批评教条主义,彭涛的也好。有说服力。尖锐性差一点,无非是“打击别人提高自己”,但不是个人主义的打击别人抬高自己。为了打击错误思想,提高正确思想,是完全必要的(当然错误中也包含自己的错误)。滕代远那一篇也好,但说服力不够。修那么多铁路要说出理由来,不然就把别人吓倒了。张奚若批评我们“好大喜功,急功近利,鄙视既往,迷信将来”。无产阶级就是这样嘛,任何一个阶级都是好大喜功的。不“好大喜功”,难道“好小喜过”?禹王惜寸阴,我们爱每一分钟。孔子“三日无君则惶惶如也”“席不暇暖”。墨子“突不得黔”11。这都是急功近利。我们就是这个章程,水利、整风、反右派、六亿人口搞大运动,不是好大喜功吗?我们搞平均先进定额,不是急功近利吗?不鄙视旧制度,反动的生产关系,我们干什么?我们不迷信社会主义、共产主义干什么?
我们错误是有的,主观主义也是有的,但是“好大喜功,急功近利,鄙视既往,迷信将来”是正确的。天津、南京两封信虽然是反对我的,但精神可取,我看是好的。天津的更好。南京的萎靡不振,骨气不硬。陈其通等四人,除陈沂是右派分子,这些人敢于说话的精神是可取。当面不说,背后唧唧咕咕,这是不好。应该大体一致,至少要基本一致,可以尖锐一点,也可以委婉一点,但不能不说。有时要尖锐鲜明,横竖是团结帮助的态度出发,尖锐的批评不会使党分裂,只会使党团结,有话不说,就很危险。当然,说话要选择时机,不讲策略也不行。例如明朝的三大案,反魏忠贤的那样不讲策略,自己被消灭。当时落得皇帝不喜欢。一个四川人杨慎安被充军到云南。历史上讲真话的如:比干、屈原、朱云、贾谊12等这些人都是不得志的,为原则而斗争的。不敢讲话无非是“一、怕扣为机会主义,二、怕撤职,三、怕开除党籍,四、怕老婆离婚(面上无光),五、怕坐班房,六、怕杀头。”我看只要准备好这几条,看破红尘,什么都不怕了。没有精神准备。当然不敢讲话.难道牺牲可以封住我们的嘴巴吗?我们应当要造成一种环境,使人家敢于说话,交出心来。苏共十九次代表大会报告说:“要造成一种环境”。这对群众来说是对的。先进分子应该不怕这一套,要有王熙凤的“舍得一身剐,敢把皇帝拉下马”的精神。
我们应当领导群众,现在群众比我们先进,他们敢于贴大字报批评我们。当然和储安平不同,那是敌人骂我们,现在是同志之间的批评。我们现在有些同志的作风不好,有些话不敢讲,只讲三分。这是一怕不好混,二怕失选票。这是庸俗作风,要改变,现在已有可能改变。
一九五六年吹掉三个东西一一多快好省,促进派,四十条。有三种人,三种心理状态,一种是痛心的,一种是漠不关心的,再一种是吹掉高兴。一块石头落地,从此天下太平。这三种态度的人,两头小中间大。一九五六年有许多问题,都有这三种态度,反日、反蒋、土改是比较一致的,但是在合作化的问题上要有三种态度。这种估计是不是对,这次会议解决了一批问题,取得协议,为政治局准备了文件,但缺点是思想谈得较少,是否用两、三天的时间谈谈思想问题,谈谈心里话?
同志们说这次会议是整风会议,又不谈思想,实践诺言,是否有矛盾?一不搞斗争,二不划右派,和风细雨,把心里话讲出来,我的企图是要人们敢说,精神振作,势如破竹,像马克思、鲁迅那样,敢说,把顾虑解除,要在地委书记约在两、三人的范围内把空气冲破一下。搞出一种新气氛。邹容13十八、十九岁写了一篇《革命军》,直接骂皇帝。章太炎写文章驳康有为14也是精神百倍,年纪越大用处越不多,但也不要妄自菲薄,要鼓点劲。当然,年纪大的也还要,也要掌舵。三国时刘备不好,还是老头子挂帅。要冲破党内的沉闷气氛。
印了一些诗,尽是老古董。搞点民歌好不好?请各位同志负个责任,回去以后,搜集点民歌,各个阶层、青年、小孩都有许多民歌,搞几个试点,每人发三、五张张纸写写民歌,劳动人民不能写的找人代写,限期十天搜集,会收到大批旧民歌,下次会印一本出来。
中国诗的出路。第一条,民歌,第二条,古典。在这个基础上产生出新诗来,形式是民歌的,内容应当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对立统一。太现实了就不能写诗了。现在的新诗不成形,没有人读。我反正不读新诗。除非给一百块大洋。搜集民歌的工作.北京大学做了很多.我们来搞可能找到几百万、成千万首的民歌。这不费很多的劳力,比看杜甫,李白的诗舒服一些。
五 三月二十五日的讲话
会开得很好,重点归结到方法问题,第一是唯物论,第二是辩证法,我们许多同志对此并不那么尊重。反冒进不是什么责任问题,不再谈了。我也不愿听了。不要老是自我批评,作为方法的一个例子来谈,那是可以的。
唯物论是世界观,也是方法论。我们主观世界只能是客观世界的反映,主观反映客观是不容易的,要有大量事实在实践中反复无数次,才能形成观点。一眼望去,一下抓住一、二个观点,但无大量事实作根据,是不巩固的,只有大量的事实,才能认识问题。写报告是反映下面干部和群众的意见的,要经过调查研究。省要反映地、县的情况,不详细地听取他们的意见.就冒出一篇报告来。郝是危险的。要先听训,才能训人。要老老实实听群众的话,听下级的话,个别交谈。小范围(县、社、工厂)交谈。省委解决问题如此,中央以后遇到大的问题一定要与若干省委书记谈一谈。反冒进的问题就是没有征求省委书记的意见,也没有征求各部门的意见,这个方法是不对的。在中央方面,工业部门想多搞。财贸部门想少搞一点,不仅脱离了省,也脱离了多数的部。
反冒进也是一种客观反映。反映什么呢?一般、特殊、全局、个别,这是辩证法的问题.把个别的、特殊的东西。误认为一般的、全面的东西,只听少数人的意见,广大人民群众的意见没有反映。把特殊当成一般来反冒进。
除四害的指示,是卫生部起草的,根本不能用。这是去年的例子,这几个月的情况,根本没有接触,所以说卫生部最不卫生。后来找了一些同志座谈,经过反复研究写成一篇很好的指示。不然根本写不出来。如果一个指示不起作用,顶好不发表,一篇文章也是如此,如果写得不好,人家连看也不看。怎么指导工作呢,因此以后我们要注意学习唯物论辩证法,要提倡尊重唯物论、辩证法。
尊重唯物论、辩证法的人,是提倡争论,听取对立面的意见。把问题提出来,暴露了对立商。一九五七年一月省、市委书记会议时,黄敬同志对经济问题有意见,我当时的注意力在思想问题方面。没有很好注意他提出的问题,故在一月省、市委书记会议上有些问题的争论,没有展开。
辩证法是研究主流与支流、本质与现象的。矛盾有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。过去发生反冒进的错误。即未抓住主流和本质,把次要矛盾当做主要矛盾来解决,把支流当作主流,没有抓到本质现象。国务院、中央政治局开会对个别问题解决得多。没有抓住本质问题,这次会议把过去许多问题提出商量解决了。
冶金工业部党组开会,吸收了部分大厂的同志共十几人参加。空气就不同了。谈了几天,解决了许多重要问题。部如此,各省也如此,中央开会有地方同志参加,必要时,除省委书记外,再加上若干地、县委书记,就有了新的因素。中央同志一年下去四个月的。也要找地、县委书记、合作社、学校谈谈,只同省委书记谈不够,要一竿子到底,不要仅仅限于间接的东西。我很想了解一个城市、一个县的工作,把一个县各方面的问题都谈一谈。不要多长时间,有二、三个星期就差不多了。各省也应该这样做。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问题呢,就是要打掉官气,当了老爷,不愿向别人请教,这种“自以为是”的态度各级都有。红安县在一九五六年的作风,不就是老爷作风吗?那怎么能指导农业生产呢?一般说来,越上越离群众远一点,但也不能一概而论,有的越上官气越小。例如列宁就没有那么老爷气。相反有不少人越下官气越大,许多乡长、厂长、党委书记,官气也不小。
越请教得多,搞出来的东西,大概比较有把握。但不能说就正确了,因为还没有证明。许多事情我自己就是半信半疑。例如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,多、快、好、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,究竟对不对,还要看几年。革命路线在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中即是已经证明了的,但建设路线还要看看。
所有制的解决,已经是一种新的关系。而相互关系和分配关系,只解决了一部分。我们的党、政、工厂、学校,不管有多少官僚主义,总是与国民党有原则区别的,所以相互关系不能完全没有变化。如果不经整风,则国民党的作风、老爷气还要大量存在,这是与国民党相同的一面。“八路军不见了”,经过整风下放干部,“八路军又回来了”。
我们讲鸣放,右派(也有中派)加了个“大”字。大鸣大放,从艺术科学转到政治方面来。我们很快就转过来了。《解放日报》有一篇“只放不收”的社论,讲一万年都不收,放手发展民主,很主动。只要抓本质、主流的问题。例如一个口号——十五年赶上英国,就会起很大作用。本质问题解决了,次要问题人们会去解决的。如果只抓枝节现象,解决就解决不了。从部分现象看问题,那是很危险的。
我们很多同志不注意研究理论。究竟思想、观点、理论从那里来呢?就是客观世界的反映,客观世界所固有的规律,人们反映它,不过是比较地合乎客观情况,任何规律都是事物的一个侧面,是许多个别事物的抽象,离开客观的具体的事物,那还有什么规律?《老子》是唯物论,还是客观唯心论?我是怀疑的。普遍存在的规律,才是普遍性的规律。比如打仗诱敌深入,战役上以多胜少,战略上以少胜多,战略上他包围我们,战术上我包围他们,等等。这是经过多少年战争,胜仗、败仗,才概括起来的,完整的体系,只能在后来完成,而不能在事先或者初期完成。对井冈山时期的十六字战术15,当时人们就怀疑,那有这样的战术法则呢?这十六个字战术法则,在苏联军事史上是找不着。但这是从群众斗争中得来的。赫鲁晓夫片面的单纯依靠原子弹是危险的事情。
一九五六年发生的几件事没有材料,就国际上的批判斯大林和波、匈事件、国内的反冒进问题。今后还要准备发生预料不到的事情。我认为要把过高的指标压缩一下,要确实可靠,大水大旱都有话可说,必须从正常情况出发。做是一件事,讲是一件事。过高的指标不要登报,登了报的也不要马上去改。河南今年四件事都想完成,也许可能做到,即使能做到,讲也谨慎些,给群众留点余地,也要给下级留点余地。这也就是替自己留余地。过去我们就有不留余地之事,例如一九四七年的土改纲领,提出“开仓济贫”的口号,后来又取消了。支票开的太多,难以兑现,对我们不利。
今年这一年群众出现很高的热潮,上海很多落后分子觉悟起来,共产主义精神大大提高。太原的协作精神,就是共产主义精神。落后的起来了,是革命的标志,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标志。现在不仅先进的起来了,而且广大中间、落后的群众也起来了。农村富裕中农不想退社了,城市的职员和落后的工人也积极起来了。我很担心,我们一些同志在这种热潮下面,可能被冲昏头脑,提出一些办不到的口号。一个县、一个地委没有多大坏处,中央和省两级必须稳当一点。我并不是想消灭空气,而只是压缩空气,把脑筋压缩一下,冷静一些,不是下马。而是要搞措施,去年是搞革命的一年,经验非常丰富,大大教育了我们,使我们懂得社会主义是些什么事情。今年再看一年建设问题,很有好处。所有制的问题,可以说基本解决了,但未完全解决。对本质问题,主要问题,要看得到,抓得起,加以分析,研究方法,求得解决。几年来许多同志就是看不到、抓不起本质的问题,自信心建筑在不巩固的基础上。也有能看得到而抓不起的人,缺乏一种魄力。
以后究竟有什么事是预料不到的?国内国际上有些什么事可能出乎意料?如世界大战,疯子要打,苏联还会发生什么问题?……原子弹把我们一套通通打烂,那也没有办法,打了再建设,可能建设得更好些。国际、国内可能发生的不可意料的危险,有多少条,各省、各部党组可以谈谈,列出一个单子来,思想上无准备不好。当然,在我国发生匈波一类的事件,可以不必料,但是,部分地区还可以发生。最近甘肃不是发生问题了吗?西藏完全可能出乱子,上层人物心在印度、英、美,对我们是敷衍的。汉族内部一点事也没有也不可能(如张清荣16叛变),领导人被暗杀是可能的(如列宁、基洛夫、高尔基17)。但不能因此脱离群众。
冶金部党组前次会议专搞虚业。不搞实业,这种办法要提倡,抽出一段时间,专谈思想性、理论性的问题,不伤心,讲心里话。先虚后实也可以。下次开会可以多找几个部,并且事前准备一篇报告。文章写得要有说服力,要尊重唯物论、辩证法,对本质问题要看得到,抓得起。
六 三月二十六日的讲话
会议文件怎样处理,有些文件可以发给省、地、县,各省、各部选择一下,不一定都印。七届二中全会决议有必要可以印,反分散主义草案可以印发参考,人民内部矛盾报告的国内外反应可以印一本。至于这些讨论的指示,记录等,还要等候北京中央政治局发正式文件,不必全部印,也不禁止印,选印为好。总而言之,自己选择。
这次会议开得还可以,但是事先未准备虚实并举,实多了一点,虚少了一点,如果虚也有五天就好。这次实业长了一点,但也有好处.一次解决大批问题.并且是跟地方同志一道谈的。也就比较合乎实际。虚实并举,先实后虚或先虚后实(南宁是先虚后实),各省各部可以去斟酌情况办理。也不是讲任何会议都要一虚一实,过去我们太实了,现在希望虚多一点好,以便引导各级领导同志关心思想、政治、理论的问题。红与专结合。希望各省、各部去安排一下,没有到会的省、部由协作区区长,中央同志去传达。
一年抓四次,三年看头年,是否对?如果不抓四次,改为半年一次.由于形势发展快,很多矛盾要很快反映和解决,不抓四次,许多问题不能及时解决,还是一年抓四次。省、地,县可否这样?请地方同志去斟酌。协作区会议一年六次,每两月一次(曾有规定),是否引起大家埋怨开会太多了,开一下再看看,两个月一次,一次的时间不能太长,觉得太多了,将来再减少。目的是今年抓紧一点,以便更及时地掌握群众的情绪,稳一点掌握建设的速度。
下次会议七月开,重点是工业。
现在的问题,还是不摸底,农业比较清楚,工业,商业、文教不清楚。工业方面除到会的几个部接触了一下外,其余没有摸,煤、电、油、机械、建筑、地质、交通、邮电、轻工业、商业没有接触。财贸还有文教历来没有摸过,林业没有摸过,今年,这些要摸一摸。政治局书记处都摸一摸,政治局开座谈会是个好办法。过去有一句口号:“工农兵学商团结起来,打倒帝国主义!”现在还是工农兵学商团结起来,学是文教,兵是国防。今后这五年,还是要抓五方面。这次接触了国防,但是没有怎么谈论,过去总是搞军事。现在几年都不开会,文件都没有看。人有五官——眼、耳,口,鼻,舌。五——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。我们工农兵学商样样有。还要加上一个“思”。南宁会议讲工农和思想,再次要讨论国防问题。地方也要讲点军事工作。从一九五三年下半年起(抗美援朝后)没有管国防。军事工作,地方也只是抽兵走,转业来而已,地方也要管军事工作。今后要回过头来搞点军事工作。
阶级分析,我们国内存在两个剥削阶级、两个劳动阶级。两个剥削阶级。第一是帝国主义、封建主义、官僚资本主义的残余。地、富、反、坏未改造好的部分。现在要加上右派。反社会主义的阶层。富农一有剥削,有选举权,但不受人尊重。右派本来是与我们合作的,现在他们反社会主义,故看到敌人。国民党所做的事、就是右派做的事。帝国主义、台湾蒋介石非常赞成、关心右派分子。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是可以改造的,大多数可以改造好的。第二是民族资产阶级、资产阶级知识分子、民主党派的大多数(民主党派中的右派占百分之十。其余百分之九十是中间派和左派),至于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中右派占百分之十,老教授中的右派比例多了(大概全国约有右派分子三十万人,其中县以上和大专是十六万)。
右派这么多,所以釆取除少数外,不提它不取消选举权,而釆取分化改造的政策。中间派对我们又反对又拥护。《苏报案》是章士钊的文章。他反社会主义反共。对民族资产阶级三百万人要做好工作。他们是可以转变的。
劳动阶级是工人、农民。过去的被剥削者和不剥削人的独立劳动者也可以说是两个劳动阶级。独立劳动者,有一部分是有轻微剥削的,如富裕中农和城市的上层小资产阶级。
有些同志说,希望第一书记工作解放一点出来,从中央、省到地三级的第一书记和其他某些同志解放一部分繁重工作,这才有可能比较注意一点较大的问题。党报的总主笔也须解放一部分。不能天天工作,少搞一点事,就有可能多管些事。解放出来,做一些调查研究工作,如何解放,大家研究。
七 插话(一)
国家、自治区、合作社三者之间的关系要搞好。
说清楚,和汉族要密切,要相信马克思主义,各族互相相信。使蒙汉两族合作。不管什么民族,看真理在谁的方面。马克思是犹太人,斯大林是少数民族。蒋介石是汉族,但很坏,我们要坚决反对。不要一定是本省人执权,不管那里人人,南方,北方,这族,那族,只问那个为共产主义,马克思作书记,你赞成不赞成?他也不是本地人。汉人的头子,要向少数民族干部讲清楚。
汉族开始并非大族,而是由许多民族混合起来。汉人在历史上征服过少数民族,许多地方被赶上山去,应从历史上看中国的民族问题。究竟吃民族主义的饭还是共产主义的饭,吃地方主义的饭还是共产主义的饭,首先要吃共产主义的饭。民族要,地方要,但不要主义。
八 插话(二)
要破除迷信,“人多了不得了,地少了不得了。”多年来认为耕地太少,其实每人二点五亩就够了。宣传人多造成悲观空气,也不对,应看到人多是好事,实际人到七亿五到八亿再控制。现在还是人口少,现在很难要农民节育。少数民族、黑龙江、吉林、江西、陕西、甘肃不节育。其他地方可以试办节育。一要乐观,不要悲观,二要控制。到赶上英国时人只有文化了,就会控制了。
许多事外行比内行高明,唱戏如此,改良戏要靠观众。靠外行。
改良土壤有二法:一为深翻,一为调换。可四至五年轮流深翻一遍。山东若县大山农业社就是如此。
现在中心问题就是地方工业,既是解决机器的问题。地方工业有四大任务;一为农业服务(基本的),一为大工业服务,一为城市人民生活服务,一为出口服务。
一切正义的、有生命的事,开始都是违法的。
化肥厂,南宁会议谈到统一由专区办,现在看每县都可办。
我们有些人有错觉,认为农业品出口容易,换回工业机器不容易。其实相反,死东西容易搞,活东西不容易,农业不容易。应把这种看法改变过来,农产品很贵重。
九 插话(三)
北京城墙可以挖,先不全挖,而是挖得稀烂。
打开通天河、白龙河与洮河,借长江济黄,丹江口引汉济黄,引黄济卫,同北京连起来。
定息不能取消。资本家要求取消,我们就不取消。资本家要求取消定息想去掉帽子。资本家自动不领定息是可以的,但不摘帽子,也不宣传。资本家劳动可以。
为什么不做政治工作?各部可否设立政治委员?设政治委员是设立对立面。逼部长进步。管业和管人是两面。
规章制度,各方面都布置些问题,工厂报表要大减少。由几人小组负责整理一下。下次会议提出汇报。并且提出一个革命的办法。实现规章制度革命。各地来个专题鸣放。
十 插话(四)
无产阶级之风压倒资产阶级之风,正风压倒邪风。
现在有些虚,不是实计划。许多事要有具体措施,才有保证。计划要和措施结合,否则计划会落空。地方工会、产业工会应下放由省、市管。
没有办法时,睡一觉起来开会就有办法。
对六十条你们要提出意见,取消什么?增加什么?
“酒、色、财、气”,酒是粮食,色是生育,财是财金,气是干劲,一样不能少。
十一 插话(五)
八年中只有两个半年,大家很值得注意,肇源县去年百分之六十的亩产达到四百斤,东北、华北、西北地区为什么不能?
乌克兰称为苏联的谷仓,为什么东三省不能称为中国的谷仓?
成都灭鼠经验,不搞就不搞,要搞就两礼拜消灭。
各省的第一书记和参加会议的部长同志。大家要读一读威廉斯著的土壤学。从那里面可以清楚为什么会增长。土壤学是农业的基础科学.好象医生的解剖学。日本农业并不高明,
我们苦战三年就可以赶上去。不要请他们来插手。要请社会主义国家的。我们对帝国主义国家决不开门。日本现在跃跃欲试。
协作会议应多开,一月一次或两月一次,不超过三个月。每次两天就够了。
“农业机械化(包括拖拉机)靠地方制造为主。还是靠中央为主,恐怕要靠地方,地方自办为主,国家支援为辅。头两年所需油料,钢材和高级技术人员.也可以地方为主,中央帮助。以后自己解决。
拖拉机社有或大部分社有。
“苦战三年,基本改变本省面貌。在七年内实现农业四十条。实现农业机械化。争取五年完成。”各省可不可以这样提?特别是农业机械化问题,各省可以议一下。
对工业化不要看得太神秘了。看农业机械化看得太神秘了,但忘记了一条,有葫芦,照样子一画就行了。机械化了,合作化就可以最后巩固起来。我国农业机械化,可以很快实现。
小社势必会合并一些。合并后仍然不能搞的(指机械化)可以联社搞。
中国实现社会主义不要一百年。可以五十年。个别行业可以试办一些办法和经验。可不可以先由一个省先进入共产主义?
整个中国农业机械化,要打破陈旧观念.可以试办,可以缩短时间。外行解决问题来得快。还得内行跟着外行跑。恐怕是个原则。今年修水利,不是谭震林18等同志,靠些内行一百年也修不出来。
学习苏联和一切国家先进经验,是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做的一件事。更要坚持。同时又要独创,独立思考,但要防止不学外国,防止两极化。
农业机械化的所有制如何?现在苏联已改变。过去苏联是耕者无其机。是否以社有或大社所有。合作社买不起的。恐怕也要贷点款。
十二 插话(六)
省的工作应该从三分之二的人口出发,做到粮食自给。
工业和农业同时并举,是在一九五六年四月《论十大关系》中提出的。在以前我们也没有认识这个问题。辽宁工业为主,八年吃了这个亏。一开始就提出并举,可不可以?这个问题也可研究。提出并举的时间也许迟了一点,但是宣传上有很大偏差,一直是讲工业化。没有把农业放在恰当的位置上。总路线宣传提纲中强调了工业化,未强调农业。对农业机械化,过去也讲得很远,现在看有两个到三个五年计划就可以实现。过去有忽视农业的思想,认为农业落后似乎是应该的。
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路线,是在八年内逐步形成起来的。时间不算很长。中国革命路线是经过多少年才形成的。一九三五年遵义会议未完全形成,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五年才完成。建党、北伐、内战时期未形成中国自己的政治路线。那时有“左”倾又有右倾。即陈独秀右倾路线,三次“左”倾路线,抗日时期王明路线,这就没有可能形成。从一九二一年到一九四二年共二十一年。到“七大”时才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政治路线。社会主义建设的路线,八年不算长。还不能算形成。再有五年就差不多了。苦战三年也可能形成。过去革命中损失很大,八年建设中也受了一些损失,但损失不大。同时这么时期也顾不上,抽不出手来抓建设。如去年春季到夏季右派进攻,一九五○年到一九五三年抗美,大部分力量在朝鲜,一九五五年合作化高潮,也难得抓建设。对事物的认识,对客观规律的认识,是在实践中才能认识清楚。现在切实抓一下,苦战三年,建设路线就可以形成。没有陈独秀主义、王明路线,就没有比较。一九五六年下半年,斯大林问题发生,我们每天开会,一篇文章写了一个月。又发生了波匈事件,注意力又集中到国际方面。现在才有可能抽出时间来研究建设。开始摸工业.现在要苦战三年,邢成一条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路线。
电气化这个名词不好,叫电力化好。
(谈到三年实现亩产四百斤时)不要吹得太大,还是五年计划争取三年完成。这么快法有点发愁。可以活动一点,再看一看。
解决相互关系要分析一下。一种是剥削者与被剥削者的关系,右派、中间派与工人是剥削与被剥削关系,另一种是劳动者内部关系。党政工团和工人农民的关系,不同于一般劳动者之间的关系,因为有“五气”,不是平等关系,不是普通劳动者的关系,是官与民的关系。在这一点说来,同国民党一样。“五气”是资产阶级给我们的,我们从旧社会来,当然有。单是所有制改变,工人、农民不感到与我们是平等的,不批评我们。整风反右解决了这两个方面,反了右派,也批评了干部,干部整改,解决了领导与被领导的相互关系问题。使工人党得真解放了。工人生产情绪大增。过去是为官做工,“计件打冲锋,计时磨洋工”,和国民党一样,为五大件奋斗。一曰所有制,一曰相互关系,一曰分配,这是经济学。所有制和分配改变了。相互关系未改。工人觉悟都大大提高。说“八路又回来了”。要抓住这件事,凡是做得不彻底的要继续搞。
十三 插话(七)
山上到处搞梯田,搞鱼鳞坑19。
是否民主革命较早的老区,对社会主义革命不那么积极?两年前河北,西北都有些情况,十年前陕北即此情况。过去曾发生老土改区社会主义的劲差一些。原因是新区土改后接着搞合作社,群众没有习惯于“新民主主义秩序”——实际是资本主义民主秩序,发展资本主义。不断革命就是从这里来的。去年以来有变化,是好现象。
全国有三个一千七百万,即陕西、江西、广西。对那些(搞指标过高的)也需要压缩空气。
应普遍提高人工翻地。一年翻一部分。三、五年翻完,可保持三年到五年丰收,这是改良土壤的基本建设。《人民日报》应读把土壤学宣传一下。
农具展览(包括人力的,不只是耕作的,而且要有加工的,运输的)在今年四月间搞起来。
苏联技术出口.我们依样画葫芦。并不那么神秘,工业化,机械化不要那么迷信。也不要迷信科学家。科学家的脑筋中总有一部分不科学的。
大家同去找一个大学当教授,发聘书.每月讲一次,一年讲几次,学柯庆施,都要有著作。在座的同志,中央委员,一年作两篇文章,一业务,一政治,专深红透。
中国历来男人是农民,女人是工人。女人是食品制造、纺织……,男人造原料,所以男人心粗。
(谈到农村搞工业问题时)比较大的最好是乡政府搞。国、社、私三者合营。国家也不一定投资,赚的钱多少可以分一点红。
中等技术学校都归地方管,学生分三分之一给地方,或三分之二,或二分之一。农学院完全归地方,医学院三分之一归中央。
(谈到三车辆精简机构问题时)这是劳动组织问题。两种形式那种好?这不忙作结论,铁道部也不要说全世界都查了,没有这样的。
(谈到勤工俭学时)资本主义国家就是半工半读,专读书就是最坏的,见书不见物,脱离实际,四体不勤。不一定会自给,有半自给,四分之一自给。方针是不要全读书,一定要又读又劳动。我们民族又穷又白,省下来的钱多办学校,中小学可大办,农业学校也要发展。只有教育发展了,才能赶上英国。靠文盲建设不起社会主义。
苏联有几百万知识分子,我们要上千万的知识分子,美国就怕这一点。
(谈到水利局反对修东渠的问题时)科学家不科学。水利局应登报检讨。种草很重要,要加进去,覆盖面上要有草。
只要提出问题,各地就想办法解决,南宁会议只提出若干地方工业赶上农业总产值,并没有提出办法。可是现在各地解决了。西北四省、山西、黑龙江、吉林、蒙古及其他少数民族地区,不要提倡节育。本省也要有地区的分别。
麦子的穗太短,如何研究培养一种新的品种,穗很长的,那就很好。
(谈到群众集资问题时)不搞就不搞,一搞就搞这么多,我们这个民族就是这样。
(谈到除四害、扫盲时)大鸣大放,提出问题,几个星期,面貌大变。农民不见得那样保守。
公私合营全国取消定息,内蒙、新疆、青海等少数民族地区也不取。
牧区的改造经验很好。因为在社会主义包围中,,他是不安心的,这和西藏不安心是一样的。
中国创造了一条经验,合作化增多。农业,牧业都如此。……
下次会议,要把工业当成中心,大家要摸一下。六、七月开这样一次会,再下一次讨论一下文教,请大家准备。商业也要讨论一下。中央和地方合署办公。
新疆地区分散,加工工厂必须分散办。流动加工厂、轧花、面粉、榨油、化肥。这个办法可以在人广地稀的地方应用。二万五千元可以搞一个流动汽车加工厂。水多的地方可以搞船上流动加工厂。
不要以为天下太平。不太平是正常现象,也不过是个把指头。但不能任其泛滥,不及早注意就会传染,一变二,二变三,发展下去就会天下大乱。
(当谈到民族主义者希望出匈牙利事件时)实质就在这里。三中全会议题之一就是民族主义,过去我们反对大汉族主义,现在就主动了。小平报告中提出这个问题,引起异议。
许多人过去看不清楚,如李世农过去就未看出来。山东八个地委,两个反对省委,两个拥护,四个中间动摇,后来摇过来了。但未彻底搞,问题未解决。现在省委指挥不灵,也是一条经验。
首先是阶级消灭,而后是国家消灭,而后是民族消亡,全世界都是如此。
分两种情况。一种有反党集团,广东、广西、安徽、浙江、山东、新疆、青海,八省区都有,要推翻领导自己挂帅。也有另一种情况,像四川那样做,是右派活动。是不是各省都有大同小异,这是阶级斗争的规律。阶级斗争发展到这个阶段,隐藏在党内的资产阶级分子一定会暴露出来,不出来反而是怪事。党内思想动向值得注意。阶级斗争情况如何?可谈一谈。
摸工业、摸农业,摸阶级斗争,就是要找马克思主义。当然按业务来讲,还有文教和商业,文教和商业有相当一部分属于阶级斗争。要逐步研究马列主义,要研究理论,结合解决当前实际来研究马克思主义。
双铧犁不能用,是因为思想不能用,脑子不能用,不是客观不能用。可见思想是统帅。思想动态要当成一个阶级斗争问题。应首先抓。在委员中应经常座谈,平常不谈不好,平常没有意识到就不好了。有的省对思想讲的少,不在意识,山东一开会就发现。
这里是否有两条路线的问题:一条多快好省,一条少慢差费。是否有?明显地有:一为排、大、国,一为蓄、小、群20,这不是两条路线吗?把水排走是大禹的路线,从大出发。依靠国家(过去依靠国家修了好多水库),现在是蓄为主,小型为主,群众自办为主。河南的水利就是两条路线的斗争。
农业比工业更难些。盲目性是慢慢克服的。所以盲目性就是对客观的必然性不认识,因而也没有自由。什么叫自由?就是对客观世界的认识,对客观必然性的认识,自由是对必然的了解。自由和必然是对立的。所谓盲目性即对必然没有认识。农民上肥料,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对农业不了解,就不自由。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是逐步的,不可能一下子就认识。例如治淮排涝是曾希圣21发明的。他是曾颜。在他以前山西太行山的和尚张凤林,在高阳县发明了治水的方法,他和一个雇农发明了鱼鳞坑。现在全国推广。他是蓄、小、群,不是排、大、国。当然他并不那么系统。经过我们许多同志一帮忙,就系统化了。把漭河等经验一总结,总结出了葡萄串、满天星。蓄小群为主,当然也要排大国。社会主义建设路线,也是逐步形成,现在不能说已经形成,至少还有五年,苦战三年再加两年,如工农业不大出乱子,路线就差不多了,就可以说形成了。五年加八年,共十三年,付出一部分代价,无疑是浪费一点,群众痛苦,时间延长,苦闷一点,但成绩总是主要的。
十五年赶上英国,二十年赶上美国,那就自由了。学苏联首先在路线上学。斯大林基本上正确,但有错误。他们不工农并举,反对大中小。我们是大中小结合,基础放在小的上,靠地方,靠小的。中央是标准设计,干部、技术。盲目性是慢慢克服的,对客观必然性是逐步认识的。没有克服以前,那就是盲目性,就是自然界的奴隶。对于社会斗争,去年反右以前,我们也是奴隶,因为你对右派这个客观现象不太认识嘛!不认识社会主义国家的阶级斗争,不了解客观世界,就是客观世界的奴隶。
十四 插话(八)
没有民主哪来的集中?过去国际范围内的民主集中是一句假话。因为集中是建立在民主之上,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很好的集中。民主集中制首先是民主,然后是集中,没有真的民主,群众的热情和创造怎么能发挥出来呢?
右派帽子也可以摘掉,全靠自己改造。右派这个对立面转过来将我们的军,也是一种推进工作的力量。
学制,课程要由各省市去研究改变,有了典型,教育部门才能改出来。历来统一的东西,都是由典型到普遍的。
孔子是一个学派,是许多学派中的一个,到汉朝的时候,政府才加以提倡和推广,之一学派得到发展。
在取消定息问题上,我们准备处于被动,总是不松口,这样于我们有利。
对资本家的薪金部分工资高一些,是为了“赎买”,目的是把他的政治资本完全剥夺净尽。必须向工人作解释工作。工人阶级不要和资产阶级比,不可比,比不得,这是两个不可比的阶级。资本家工资太高的也可以不动为好,一动就不好了,就给他们增加了政治资本。他们吃“五个菜”政治上就被动,他们的薪金高,说话声音小。
要和中间派作朋友,也要找几个右派分子交朋友,作工作,现在连我们这些中央委员都怕沾右派的边。那怎么行?怎么了解他们呢?
有些左派,例如邓初民22在理论问题上是真左派,在政治问题上并非真左派。
十五 插话(九)
王明究竟怎么处理?开除不行,拿出讨论也不必要,还是让他住在苏联有利,再拖二十年,赶上英国再说。
右派开除党籍,地方民族主义者不开除党籍咋行?
教育主义是资产阶级性质,比较容易改,右派是资产阶级中的反动派,不容易改,两者不同。
没有南方的布尔什维克到东北、华北、西北建立根据地,先取北方后取南方,革命咋能胜利?现在把南方干部北调,各地干部互相渗透,对工作有好处。
对地方主义不要让步,要派一批外地人去广东,广东干部可调一批到北京来。泥里掺沙,沙里掺泥,改良土壤。天下人马八宝饭,不能单打一万和九万。掺的政策是有利的政策,区乡不在内,可以清一色,县上掺外来干部。现在省、专的负责人,大部分是外地去的,对反地方主义感到理不直,气不壮。应采取列宁的办法:“与其你专政,不如我专政。”
这次实际是一次清党,一千二百万党员中清除二十万、百把万,五、六十万,不算多。这比苏联几次清党人数大,方式好,经过群众,民主。
销售点多设,排队购买的现象是可以消灭的。
总路线、规律,总是经过反复才得出来的,规律就是经常出现的东西。美国的经济状况,二月份增加失业者七十万人,达到五百二十万人。衰退——萧条——危机。苏联二十次大会,对资本主义的估价是有毛病的。
技术决定一切,政治思想不要了?干部决定一切,群众不要了?全面的提法就是又红又专。领导和群众相结合,要技术又要政治思想,要干部又要群众,要民主又要集中。
注释
ичиров,1886年3月27日-1934年12月1日),20年代—30年代联共(布)的主要领导人之一,历任列宁格勒省委第一书记等职。1934年2月起任联共(布)中央组织局书记和委员,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团委员。1934年12月1日在列宁格勒斯莫尔尼ᩎ被敌人暗杀,葬于莫斯科红场。高尔基,即⧋克西·高尔基(D[RU,1868年3月16日-1936年6月18日),原名阿列克赛·马克西维奇·别什可夫,前苏联作家、诗人,评论家,政论家,学者。1921年10月出国疗养。1928年回到苏联,在斯大林的安排下,在俄罗斯作了两次长途旅行观光后决定回国定居。1934年当选为作协主席。回国后的高尔基作为苏联文化界的一面旗帜,为苏维埃的文化建设做了大量工作。代表作品有《海燕》、《亲》、《童年》、《在人间》、《我的大学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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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奇即刘少奇,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、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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宦乡,时任中国驻英国大使馆代办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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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云,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、中央副主席、国务院副总理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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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波林(一八八一――一九六三),苏联哲学家。一九二九年当选为苏联科学院院士。三十年代初,苏联哲学界发动对德波林学派的批判,认为他们犯了理论脱离实践、哲学脱离政治等唯心主义性质的错误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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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夫(一九○一――一九三八),苏联人。一九二八年任共产国际东方部副部长兼莫斯科中山大学校长。一九三○年冬到上海任共产国际驻中国代表。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上,在他的支持下,王明掌握了党的最高领导权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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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华(1920年-2006年8月31日),江苏省灌南县新安镇人。第六届上海市政协原常委。1940年9月参加革命。1941年7月参加中国共产党,先后任苏北淮海区潮河大队大队长,江苏省阜宁县委敌工部部长,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保卫部部长,华中五地委社会部侦察科长,苏北区党委社会部保卫科长,华中行政办事处公安处侦察科科长,政保处副处长、处长,江苏省公安厅政保处处长,上海市公安局政保三处处长,中共上海市委统战部联络处处长,上海市政协副秘书长、民主和法制委员会副主任,第五届上海市政协委员,第六届上海市政协常委等职务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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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文汉(1908年-1964年),浙江宁波人。1925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54年12月担任浙江省省长兼中共浙江省委统战部部长。1957年被划为右派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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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布尔什维克》,中共中央机关刊物。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四日创刊,现存的最后一期是一九三二年七月出版的第五卷第一期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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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实话》,由中共中央出版,一九三○年十月三十日创刊,现存的最后一期是一九三一年三月五日出版的第十三期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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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子恢(1896年-1972年),又名绍箕,福建龙岩新罗区人,是闽西革命根据地和苏区的主要创建者和领导人之一,历经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。解放后曾任中共中央农村工作部部长、国务院副总理、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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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别见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、《汉书·叙传上·答宾戏》。这几句话的原文分别是:“孔子三月无君,则皇皇如也,出疆必载质。”“孔席不暖,墨突不黔。”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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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干,子姓,比氏,名干,沫邑(今河南淇县)人。商代帝王文丁的次子,帝乙的弟弟,帝辛(商纣王)的叔叔。为民请命,敢于直言劝谏,被称为“亘古忠臣”。公元前1063年,被纣王残杀,终年63岁。屈原(约公元前340或339年—公元前278年),中国战国时期楚国诗人、政治家。出生于楚国秭归(今湖北宜昌)。芈姓,屈氏,名平,字原;又自云名正则,字灵均。战国时期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代。他提倡“美政”,主张对内举贤任能,修明法度,对外力主联齐抗秦。因遭贵族排挤毁谤,被先后流放至汉北和沅湘流域。秦将白起攻破楚国郢都后,屈原自沉于汨罗江,以身殉国。朱云,生卒年不详,字游,原居鲁地,后移居平陵,少好任侠,年四十,学《易》、《论语》,元帝时,与少府五鹿充宗辩论易学,获胜,遂授博士,迁任杜陵令,后为槐里令。为人狂直,多次上书抨击朝廷大臣。汉成帝时,朱云进谏攻击丞相张禹为佞臣,帝怒,欲斩之,他死抱殿槛,结果殿槛被折断。后以左将军辛庆忌死争,遂获赦,皇帝亦下令不换断槛,留下“折槛”的典故,但朱云自此不复仕,晚年教授生徒,年70余卒于家。贾谊(前200—前168),洛阳(今河南洛阳东)人,西汉初年著名政论家、文学家,世称贾生。少有才名,文帝时任博士,迁太中大夫,受大臣周勃、灌婴排挤,谪为长沙王太傅,故后世亦称贾长沙、贾太傅。三年后被召回长安,为梁怀王太傅。梁怀王坠马而死,贾谊深自歉疚,抑郁而亡,时仅33岁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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邹容(1885年—1905年),中国近代著名资产阶级革命宣传家,原名桂文,又名威丹、蔚丹、绍陶,留学日本时改名邹容。四川巴县(今重庆市)人,出生在一个商业资本家家庭。光绪二十七年(1901年),赴成都投考留日官费生,因思想倾向维新,临行时被取消资格,遂决计自费赴日留学。光绪二十八年(1902年)秋,到达东京,入同文书院,始撰《革命军》初稿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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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太炎(1869年1月12日—1936年6月14日),浙江余杭人。原名学乘,字枚叔,后易名为炳麟。因慕顾绛(顾炎武)的为人行事而改名为绛,号太炎。清末民初民主革命家、思想家、著名学者,研究范围涉及历史、哲学、政治等,著述甚丰。为了驳斥康有为的保皇理论,澄清人们的思想,同时宣传革命主张,光绪二十九年(1903年)发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,在这篇长文中,章太炎站在鲜明的民主主义立场上,逐条驳斥了康有为的改良谬说。章太炎首先列举了满清王朝压迫汉族的历史,指出清朝一系列压迫汉人的罪行都表明满为主,汉为奴,并不存在什么康有为所说的“满汉平等”。其次,章太炎又驳斥了康有为称颂光绪“圣仁英武”的观点。他称光绪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”,因为害怕慈禧太后废置自己,才铤而走险,赞助变法。即使光绪在西太后死后,做起名副其实的皇帝,到那时他也必定是个残杀维新党人的独裁暴君。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是1903年以前革命思想发展的理论总结,同时它又吹响了鼓舞革命志士继续前进的号角,对以后资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理论影响作用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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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井冈山时期毛泽东同志、朱德同志等提出的“敌进我退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,敌退我追”十六字诀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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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清荣(张春生),河北保定市人。1938年在河北省清苑参加八路军。1945年任副营长,1946年任营长,1950年任炮兵师团长。曾于1952年2月参加抗美援朝。1954年任炮兵师副师长,1957年8月调任福州军区高炮第63师副师长。1957年12月17日晨乘渔船叛逃至金门,被台湾当局授予炮兵上校军衔,他本人也改名字为张春生。1958年10月被台湾当局逮捕,同年12月被枪决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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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诺夫,即谢尔盖·米罗诺维奇·基洛夫(俄语:ерейироов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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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震林(1902年4月24日—1983年9月30日),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曾任中共中央委员,中央书记处书记,中央政治局委员,国务院副总理,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,中央顾问委员会副主任等职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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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鳞坑和下文中的“葡萄串、满天星”,都是群众治理水土流失、蓄水用水的经验、创造。鱼鳞坑是指为减少水土流失,在山坡上挖掘有一定蓄水容量、交错排列、类似鱼鳞状的半圆型或月牙型土坑。葡萄串、满天星,即按照沟壑的走向,自上而下,梯级开发,修筑许许多多纵横相连的小型蓄水库、蓄水池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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蓄、小、群,即“以蓄水为主,以小型为主,以群众自办为主”,与之对立的是“排、大、国”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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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希圣(1904年~1968年),时任安徽省委第一书记。 ↩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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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初民(1889-1981),又名邓昌权、邓希禹,男,汉族,中共党员。著名社会科学家,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教授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历任华北行政委员会委员、山西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兼山西大学校长,山西省政协副主席兼山西省体委主任,省文化教育委员会主任,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副主席等职。 ↩︎